在天全县仁义镇老场村的杨氏宗祠,悬挂有一幅人物画像,此人身村魁伟,手持宝刀,虽素服便装,但威风凛凛,英风袭人,这便是杨氏祖先,“广汉元帅”杨永武。
杨永武虽不是杨氏宗族的开山鼻祖,但却是杨氏一脉最具代表性的人物,据说,杨氏宗祠就是因杨允武,得朝廷敕赐而建。史籍中的杨永武,高大威猛,力大无穷也饭量惊人,一顿要吃一斗二升米,使用的长茅巨槊,别人扛起都难,更别说挥舞杀敌了。在家务农期间,驾牛耕田,再利害的牯牛都怕他,某日收工,天降暴雨,河水骤涨,耕牛畏惧洪水,不敢下河,情急之下杨永武双手抱牛,毅然蹚水过河。
明洪武二十五年,与雅安相邻的建昌(今天的凉山州)指挥使(土司官职)月鲁帖木儿踞险胁众叛乱,凉国公蓝玉奉诏讨伐,调兵同征,杨永武代兄(杨永忠)出征,率本族子弟和乡邻组成的土军,过荥经、翻大相岭,经汉源,渡大渡河,刚进入建昌(今凉山州)地界,便与叛军遭遇。
“两军相遇勇者胜”,短兵相接中,杨永武身先士卒,挥舞长茅巨槊冲向敌军,家族子弟紧跟其后。叛军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天全土司竟如此勇猛,杨永武所带天全土兵杀得叛军哭爹喊娘、屁滚尿流,首战便毙敌百人,俘敌数十人,紧接着,杨永武等人一鼓作气,乘胜追敌,不断扩大战果,就这样,天全土军一路夺关斩将、所向披靡,最终直捣匪巢,勇擒匪首。
大家知道,明朝是由一帮子农民通过起义建立的天下,开国皇帝朱元璋本是凤阳一介布衣,出身贫寒,因为家里穷,很小就替人放牛。朱元璋天性就胆子很大,饥肠咕咕,饿得难受,便与小伙伴们把主人家牛给宰杀吃了。一条牛只能解一时之馋,穷小子朱元璋仍然还是饿,只好出家为僧当和尚,后来参加了起义军,与汤和、常遇春等一帮兄弟加战友东征西战。
蓝玉是明朝的开国功勋,骁勇善战,打仗很玩命,朱元璋争天下的时候,曾将一重要城池交给蓝玉坚守。强敌面前,蓝玉不负重托,双腿打断,便令手下把他绑在旗杆上,誓死不下火线,要与城池共存亡。蓝玉又是常遇春的妻弟,而常遇春的女儿嫁给朱皇帝的太子,朱、常两人是儿女亲家,如此一来,蓝玉便成了太子妃的舅舅,属典型的皇亲国戚,在朝中很有话语权。
杨永武的出色表现,令蓝玉十分赏识。蓝玉爱才,有意提携杨永武,命杨永武京城献俘,果然,朱元璋龙颜大悦,封其为广汉元帅,并“赉之蟒玉,赐印荣归”(《天全州志》)。可惜的是,杨永武制敌有方,防人无术,有人眼红杨永武的大功,进谗说秦淮河风光旖旎、美人如云,引诱前往,进而设计陷害,致使杨永武无端暴毙,客死他乡。
古代的通讯落后、消息闭塞,杨永武率兵在外,远离故土,家人甚是牵挂担心,尤其是他的母亲,更是寝食不安,终日在村口徘徊,期盼儿子归来。杨允武客死他乡,冤魂化作一只老鸦,飞回故土,围绕老宅,日日盘旋悲鸣,不愿离去,他母亲见状,便抬头,伤心说道,莫非你是我那出征的儿子?母亲想你都想出病了,如是,你便下来,见过母亲。话音刚落,老鸦一头栽地,气绝身亡。不久,杨永武的灵柩果然送了回来,土司率众乡亲把杨永武埋葬在后山上。
杨氏宗祠的背后,是天全山的余脉,原本无名,传说就是因埋葬这坠地身亡的老鸦而得名,自此之后,杨氏便以该地为家族坟茔,数百年过去,山上的坟墓重重叠叠,难以计数。时至今日,老鸦和老鸦坟的故事,还在当地广为流传。
作者:杨中兴